小时候常听那首《我想去桂林》,韩晓用朴质无华的歌词唱出了每个人心底那份渴望旅行却被现实牵绊的无奈。有时间的时候没钱,等有钱的时候却没有了时间。斗转星移,世间无常,旅行之事更是无法百分百去计划。事前规划地再完美无缺,到头来未能出行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聪明地学会了不再提前周密安排,而是在天时地利之时毅然果断地拿起背包,跟着自己的心踏上旅途,全身心地用脚去丈量心的旅程。
去年十一黄金周,不顾外面多么拥挤和嘈杂,我果敢拿起旅行箱踏上南下的火车,登上摇晃颠簸的渡轮出境去到澳门,随后转道入香港,开始了我盼望已久的港澳自由行之旅。这次的旅行对于一向胆怯有余的我是第一次独自离家,一路上充满了激动、亢奋、狂喜的情绪。港澳两地的签注都已办好,但内心真实的声音清楚地告诉自己:不要强求自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也恰恰是我个人喜欢自由行的最大原因:没有固定框死的行程,没有讨厌不合心意的购物点,一切听由自己主张,从心出发,跟着心去行走。旅程中,我逐渐发觉自己很富有安排行程的天赋,知道如何平衡自然和人文的游览分量,懂得如何在频繁的行走游览中适当小憩,喝杯浓香的咖啡,买一束香气袭人的鲜花捧于手心,在喜欢的品牌专卖店中试穿中意的衣服和鞋,换一身行头,中场休息小会,转换一下心情,然后继续大步向下一个目的地迈进。
上周,在这个草长莺飞的人间四月天里,我独自飞去上海——这个大学毕业那年暑假第一次走进的都市,去找寻大学旧友,在黄埔江畔、明珠塔下、白渡桥上,一起追忆我们曾经读过的大学。城隍庙里品尝了驰名中外的“南翔馒头”,在店门口远远看见媛打着手机向我走来。杏色休闲西装、纯色牛仔裤,紫红色板材眼镜,大学时被取笑的“月饼脸”变成了匀称的鹅蛋脸,媛依旧可爱,却举止中散发出更加诱人的女人香气。我们重重地撞在一起,狠狠抱了许久,引起不少游客的意外关注。我们手拉手,相互簇拥,一路闹腾到吴江路的“满记甜品”,各自点上一份甜品,肆无忌惮地大侃狂侃一番现世的美、丑、善、恶,悉数八卦着大学时候那一对对在宿舍楼底拥抱接吻的情侣们后续的分分合合。一小时后,我们等来了晶。前年荣升辣妈的她抱着她的二千金一路矫健地向我们走来。虽然事先做好准备,但晶怀抱爱女出现在我眼前时,忽然一汪热泪奔涌而出,湿润了眼眶。以前文静羞涩的晶如今变得如此干练和麻辣,哄小孩、喂食、换尿布、做鬼脸游戏信手拈来,丝毫不打腹稿。我和媛一路看得目瞪口呆,感叹岁月对人强大的塑造力量,对眼前这位熟悉又似重新认识的老同学只有一路赞叹和膜拜的份儿了。都流行说那句“岁月是把杀猪的刀”,可没曾想到岁月让人容貌刻上时间印记的同时,却也让人在不经意间成长不少,甚至脱胎换骨,又变新人。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大学毕业近六年。昔日同窗已陆续组建家庭,各自开创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那些曾经在校园里热血激昂许下的愿望或实现、或湮没、或变化。不管现实如何,大家都不曾停下奋斗的脚步,停下行走的脚步,在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不断前行。其实,这段路也是每个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旅程,是一段需要花费一辈子心力和精神走完的一段旅程,我们在用脚丈量每一段旅程的途中,不妨试着用心去丈量每段旅行中收获的悲喜、成长、感悟,让自己的思想在脚下得到升华,让心灵在脚下得以释放和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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