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们从一开始就明白,宗教难以抵抗这种植物。他们面对的是一种改变心灵的药物,一种潜在的麻醉人的灵丹妙药,是某种具有竞争性的慰藉和快乐的来源。
——[美]克莱恩
1492年,哥伦布把烟草从美洲带回欧洲。开始的时候,王侯贵族们竞相种植烟草只为观赏。随着时间的推移,烟草受到了世人的普遍欢迎。
1666年,英国伦敦发生了大瘟疫,烟草被当做预防和治疗瘟疫的药品。这期间,满城男女老少都在寻觅烟草,大小学生个个吞云吐雾,煞有介事地吸食这种救命之药以抵御瘟疫。
当时的英国社会,吸烟如潮水般泛滥。伊丽莎白王朝的好事者很快发明了一整套“吸烟式礼节”来对应这阵吸烟风潮。这些礼节与美洲人的古老宗教中的吸烟仪式遥相呼应,不同的是,欧洲人吸烟带有当代“嬉皮士”的味道,吸烟的人被戏称为“冒烟的勇士”。这些“勇士”背着烟斗和其他享乐的随身用具进剧院,进吸烟俱乐部。他们的随身工具,包括烟草盒、刀子、钳子、烟斗等,由一个贴身男仆背着。他们的吸烟行为被称为一种吸烟的室内游戏:烟斗里的烟叶被一块煤点燃,之后,通过剑尖把这块煤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这些游戏的瘾君子掌握了一长串技巧,他们不单单是吞云吐雾,还有炫耀夸张的举止来装点,包括一边变换面部的表情,一边精心吐出一定形状的烟云烟圈——吐漂亮的烟圈成为了一门新的艺术。
与此同时,英国的纨绔子弟纳仕,也在开另一种风气之先:吸鼻烟。他一开头,鼻烟也开始时髦,一大群人跟在身后,仿而效之。
在亚洲,自烟草传入日本,日本人也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植物。武士们组成了吸烟俱乐部。他们随身带着高雅的装饰华丽的银质烟斗,把烟斗捆在背部,或者塞进和服,或者放在他们的武士刀或宝剑旁边。
在波斯,吸烟的人习惯在吸烟室里慢慢享受和消遣。英国人翰·福来博士这样描述波斯人在吸烟室吸烟的情景:“吸烟室看起来就像我们的剧院,人们坐在里面,从装在水晶瓶上的细长的马拉巴吸管里吸着精致的烟。”“烟斗一端插入水晶瓶,另一根稍短的吸管伸到瓶的底部,与烟斗连接。水晶瓶里盛满了水,吸烟的人们尽情地享受着,他们把芳香美丽的花瓣放入瓶中,每吸一口烟,水起了泡泡,花瓣就随之舞蹈,这大大增加了吸烟的视觉美感,也提高了吸烟的乐趣。”
在亚洲的吸烟者之中,流传着许多神奇的传说。马来西亚人至今仍然相信烟草原产于中国,是龙和蛇交媾而生的灵物。当托雷斯岛的居民们被问及何处是烟草的原产地时,他们会不约而同地指向北方。在越南,当年中国商人把烟草出口到西贡时,会把烟草事先染成红色,告诉越南人这是使人成功的“神草”,会对他们的健康有益。
当中国烟商把烟草作为有特效的药草出售给缅甸人时,缅甸人不分男女都迷恋上了这种植物。缅甸妇女甚至更是用烟草汁和奶汁一起哺乳孩子们,并且相信这样喂养的婴儿会茁壮成长,强健有力。在一些山区里,这一哺乳方式沿袭至今。
17世纪末到19世纪初,英国纳仕开头之后,吸食鼻烟一般在各上层社会中流行。1816年11月9日,法国拿破仑在进午餐时突然病倒,他对臣仆说:“我必须用吸闻鼻烟来减轻我的痛苦!”
相对于鼻烟而言,斗烟的实用范围更大,它可以为社会上各个阶层的人们享用,因此斗烟沿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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