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烟是父亲一生的挚友。
父亲的烟龄已有40余年,香烟陪着他经历了人生的各个重要阶段。时光悠悠,烟草熏得发黄的指尖,和他习惯避开孩子们去阳台或院里抽烟的背影,都成为了我记忆里清晰的存在。
最初的手制纸卷烟。我小时候,年轻的父亲是名军人,在小镇一隅驻守着一方武器弹药供给仓库,和平年代驻守阵地是孤独的,大多数的时光,父亲的工作都是拆洗枪支、销毁弹药、整理装备。然而单调的工作却并没有让生活变得乏味,父亲在驻地种起了大片的果树,烈日下他卷着袖子上山干活,为前方的部队提供后勤补给。累了就自己动手卷上一支纸卷烟,手法娴熟,烟味呛厚,生活虽苦犹甜。纸卷烟就是父亲的艰苦岁月里一份慰藉。
从经典的长沙烟到小康年代的盖软白。后来父亲袋里常揣着一包长沙烟,从手卷烟到机制烟,那是一个质的飞跃。生活总是不断进步,不变的一如既往的奋斗努力。父亲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他的兄弟姐妹都留在了农村,父亲肩负着一家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所以他十分勤俭,好吃的留给孩子,薪水积蓄留给父母家人。他抽的烟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大家都抽盖软白沙了,他还在抽长沙芙蓉。大家都抽精白沙芙蓉王了,他终于抽上了盖软白沙。尽管如此,父亲对生活很满足。记忆里有十几年都是盖软白沙充当着香烟的主角,父亲坚毅朴素的品质也正是这些平价香烟逐渐熏陶出来的。
峥嵘岁月的芙蓉王。人到中年的父亲结束了部队生涯,42岁时转业到县里的机关单位拥有了一官半职。父亲放下了枪管拿起了笔杆,独自进城打拼,母亲姐姐和我继续在小镇生活。皮肤黝黑、衣着过时的“土冒儿”坐进办公室当起了领导,实在是难以服众。从起初不被看好到成为单位的业务骨干,从每一篇方案起草到执行公务都是亲力亲为。父亲兜里总是揣着两包烟,一包精白沙自己抽,一包芙蓉王给同事或客人。父亲独自在县里奋斗了3年,终于为我们筑造了一个小家,把我们都接到了县城生活。每一点一滴的进步,都是辛勤的积攒。同事们也会开玩笑道“贺局长真抠门,有黄芙蓉王都舍不得抽”。父亲总说“精白沙就够好了”。
平淡归真的精白沙。父亲60岁那年退休,辛劳一生决定解甲归田。积蓄不多,他和母亲回到老家自己动手盖起了房子,开山修路、挑砖盖瓦,累了就与工人们一起席地而坐、吞云吐雾,这段时间他又抽上了盖软白沙。那时候我已经在烟草公司上班了,因为心疼父亲太累,便拿钱嘱托他多请小工干活,父亲总说无妨,扁担锄头从不离手。于是我又给他买些好烟,比如精白沙、芙蓉王。父亲把芙蓉王收着决意不抽,倒是精白沙都悉数与小工们一起抽了。等房子盖好又一草一木地修饰院子,院子修好又开始养蜂养鱼。一年年过去,生活终于渐渐富余美好。
去年中秋,我琢磨着父亲这把老烟枪是不是也该把手里的烟升级换代一下了,但凭对父亲性格的了解,知道精白沙一如此生挚友,不能轻易舍弃。也不再强求,于是每月会带两条精白沙给他,他特别享受抽精白沙时候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心境。心满意足。
父亲一生朴实无华,一步一个脚印,就像他手里的这根精白沙,平凡却绽放着坚毅永恒的光彩,平和却散发着醇和厚重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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