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外婆已经去世多年,生前我一直叫她奶奶,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这是什么原因。由于习惯所致,在这里我还是称呼她为奶奶。最近我在梦里又见到她,奶奶要我别忘记她,嘱咐我把她曾经跟我讲的事记录下来,以慰在天之灵。
奶奶是个苦出身,从小就卖给别人做童养媳,后来生下我的妈妈,在妈妈六七岁的时候她和外公离了婚,后来嫁给了现在的爷爷,所以妈妈的姓氏在整个家族中独一无二,小时侯我只知道我有两个爷爷两个奶奶一个外公,而这其中的原委是在我初中毕业以后才弄明白的。
小时候,每个周末只要有空爸妈都会带我们到爷爷奶奶家,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跟这边的爷爷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从未感觉这边的爷爷和那边的爷爷没有什么不同,妈妈和舅舅(爷爷的孩子)也是以姐弟相称,一大家子凑在一起其乐融融,非常和睦。也许我是孙辈中唯一的男孩,爷爷奶奶对我更是宠爱有加,只要是去外地他们都会带上我,还没上小学的我就去过故宫、长城、南岳等许多名胜,他们还把我们仨人的合影挂在客厅的大相框里,没事就会指着照片和大家说道说道我们在旅途中趣事。所以在爷爷奶奶家我比任何人都放肆,凡是他们不允许家里其他人干的事对我总是网开一面,有了他们的保护我更是肆无忌惮,不是去捉鱼缸里的的金鱼,就是去翻弄爷爷的书架,甚至还往奶奶的灶里放鞭炮。
初二那年爷爷去世了,只剩下奶奶一个人守在空房子里,她不愿意和儿女们一起住,总是一个人在家里把卫生搞得干干净净,过着简单重复的生活。除了周末和父母一起去看她,一到放长假我会陪奶奶住上几天,奶奶总是想方设法把我安排得很舒适,每天早上静悄悄的出门为我买好早餐等我醒来,每顿饭后她会削好水果递到我手中,晚上搞完运动回来她会冲好一杯牛奶让我喝下,再把我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住在那里的几天我会感到心情格外宁静,因为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就象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我知道这是奶奶想留我多住几天,我陪着她会非常开心,所以我也当之无愧的享受着这一切。
闲着的时候,我和奶奶也会坐在一起唠唠嗑,她会跟我讲一些过去的事,给别人当童养媳的日子很可怜,吃不饱、穿不暖,除了没日没夜的干活还经常挨打挨骂,奶奶的耳朵就被拧得出过血。嫁给外公以后,她非常痛恨外公嗜赌的恶习,正赶上全国解放,她毅然与外公离了婚,带着年幼的妈妈一个人来到城市打拼,作为一名女性在当时可是了不得的事。后来她参加了工作在单位上了班,奶奶虽然不识字却非常热衷于革命,她吃苦耐劳、敢打敢冲在单位是有名的干将,很快组织就批准她入了党,一时成为社会风云人物。但由于没有文化,刚一入党就闹了笑话,第一次听到要过党内组织生活,她非常兴奋,心想既然是过生活,想必吃饭肯定是有安排的,所以她一下班就早早的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了,结果大家都是回家吃完饭再来开会,会一开就开到晚上十点多钟,奶奶被饿了个前胸贴后背,又不好跟人说。
奶奶去世前很痛苦,全身的关节都已经肿得变了形,只能躺在躺椅上不能动,虽然服用了大量止痛药,她还是会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病痛把她折磨得没有了任何生的希望,她常讲到死,我们怎么劝她也听不进去,到最后已是水米不进,意识模糊。我在外地上班照顾她的时间不多,在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陪了她整整一夜,我把自己的MP3里下满了佛经,希望能用佛音能安抚她的灵魂减轻她身上的疼痛,然而奶奶还是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奶奶,你在天堂还好吗?孙儿没有忘记你,一直都很想你,我知道你还有话对我说,你嘱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今年清明我依然会来给你和爷爷扫墓,来陪你们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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