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味道”一词,就和那“吃了吗”一样,在乡下人的嘴里使用频率最高。乡下人一见面,嘴巴还没有完全张开,“味道”一词就从嘴巴里蹦了出来。比如说,乡下人拢来谈天,一开口就是“有味道”,或者“没味道”。如果有味道,谈兴就会越来越浓,人也就越聚越多;如果没味道,谈兴就会越来越淡,人也就慢慢走散了。又比如说,喝酒的时候,如果菜有味道,一壶酒就会喝得精光。当然这里的菜不一定是指鸡鸭鱼肉,有时一碗酸菜也能下酒,就看主人家会炒不会炒,能不能炒出味道。再比如说干农活,如果有味道,就会越干越起劲,本来要干一天的农活小半天就干完了;如果没味道,越干越没劲,也就会早早收工,再忙的农活也要等到明天再干。
记忆中逢年过节更是与吃息息相关,尤其是过年,简直是从早吃到晚,而以前妈妈和奶奶总是在春节到来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各种食材,那时候很小还没有时间概念,但是知道每当大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往家里搬各种漂亮的米花糖、堆成小山似的饵块和腌制好的猪头的时候,就是要过年了。在我的家乡,每到过年前一周左右,奶奶就会带着我们姐妹俩去打饵块的人家排队,而妈妈则在家把米饭蒸好,轮到我们的时候,妈妈就把蒸好的米饭从家里背来,倒入打饵块的机器里,然后机器声轰隆隆响起,米饭被打成面状后从边上的一个口出来,反复打两遍之后,妈妈和奶奶还有做饵块的师傅就会把面状原料拿出来,趁热赶紧揉饵块,有的揉成砖状,有的揉成圆饼状,还用模具印上喜字、福字、花鸟等各种图案。在冬天,机器里刚刚打出来的面状原料软软糯糯、热气腾腾的,格外诱人。
炒米花也是年前必备的,奶奶会把糯米蒸好后平铺到簸箕里 ,晾干后就可以炒了。等沙子炒热后把干糯米放进锅里快速翻炒,直到干糯米变白变脆,米花就炒好可以出锅了,从小就觉得炒米花的过程是很让人惊喜的,入锅后奶奶用勺子颠簸几下,白白的米花“砰”的一下就在黑色的沙子中出现了,我们总会迫不及待的抓上一把吃。炒米花通常的吃法是用水泡了加勺白糖喝,过年期间,主人都会端出这么一碗招待客人,而我却是不喜欢这种吃法的,总觉得米花用水泡过后没有之前的香脆和回味无穷了。
小时候零食没有现在这么琳琅满目,但是妈妈总会很有兴致的给我们做几样东西解馋。记得每到腊月老南瓜储存在屋檐下,妈妈就给我们煮蜜饯,因为妈妈白天要到田里做活,蜜饯总是要等到晚饭后才开始煮,而且要煮很久。木瓜蜜饯煮好后,金灿灿亮晶晶的,很好看,可是我不爱吃,我最爱的是南瓜和冬瓜蜜饯,妈妈做好后总是放在一个大铁盒子里,盒子上面有个跳芭蕾舞的女孩,是竖着放的,很深,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偷偷去拿了吃。
记忆中的中在过春节的时候要做包子,在春节前几天就开始准备各种食材,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做包子,那时候,我们总是亲戚几家一起做的,每次都要做两三天,具体是怎么做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几天院子里总是弥漫着包子的香气,每天都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做包子,我们姊妹几个就窜出窜进的偷红糖,还有偷偷把刚蒸好的包子上那层薄薄香香的皮撕下来吃掉。
我就是这么腊月的馋,周而复始的吃着,所以我的记忆总是围绕着各种食物,我想食物给予我们的除了饱腹,还有的就是从舌尖渗透出的美好。一丝牵连着记忆的只属于你的味道,那味道不能模拟也没有人能抢走,时间久了我们常常会去寻找,那丝专属于你的味道、那段专属于你的记忆。其实不是谁家盐多谁家放了糖,只是舌尖唤醒了深埋的记忆,山珍海味吃多了不及家里一口白粥。
在乡村里,最常见的味道是炊烟的味道。无论是早晨,还是中午,还是傍晚,炊烟都是一道风景,是一道彩虹,是一朵飘逸的云,是一个家庭的温馨,是一个乡村的祥和。袅袅炊烟里,混杂着饭香、菜香、肉香、酒香,还有柴火味……闻起来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那亲切、柔和的炊烟的味道一直洋溢在我的内心、我的灵魂深处……
站在天涯找寻天涯,走了一辈子,都走不出家的炊烟。侠客剑走天下,也都有疲惫了想归家的时候,想念家乡的一粥一饭,想念那晨起的鸡鸣和晚归的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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