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人与自然之间,似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就像我,注定与师宗县高良乡南盘江林区有个绿色之约。生长在彩云之南第一大坝子的我,一扑入大森林,心就发紧发疼,被恋人般地紧吸过去。
高良壮苗瑶族乡是云南省曲靖市师宗县辖下民族乡,位于师宗县东南部,距县城83公里,地处滇、桂两省(区)三地洲(曲靖、文山、百色)四县(邱北、罗平、西林、师宗)结合部,乡内杂居着壮、苗、瑶、彝、汉等民族。6月底的骄阳善解人意,当我进入南盘江林区,盈满眼帘的是一派原始的低热河谷带绿——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碧绿,而是酣绿、醉绿。茸茵如毯的草坪、翠盖斜偃的林木,弥望似海,泱泱欲腾。只有跌进这无边无缘的林海,在黑泥土绿草叶的芬芳中呼吸,你才会明白什么是“满眼的绿”。
这是真正的天然氧吧,瑶人沟秃杉箐林区位于曲靖市师宗县与文山州丘北县交界地带,拥有曲靖市现存面积最大的原始森林,动植物资源丰富,生态地位十分重要。这个“真正”表现在你可以在清凉浸体的宜人温度里饱吸纯净的空气,而不是南盘江边森林闷热潮湿的煎熬中“享受”那些负离子,瑶人沟秃杉箐林区是名副其实的清凉胜境。这是唐宋诗词没有吟咏过的地方,可能那些诗人词者难以涉足这个最大的原始森林,如果他们亲睹了这莽莽林海,浩瀚莽绿,我想应该能提升他们诗词的气度。
在云涌雾滚的林海中穿行,使人神思迷离,这是怎样一种阒寂渺远笼罩的时空,丛林包裹着河谷小平坝状的平地,形成大片草甸,小河百转如玉蟒落地,聚丛生存的山花,盛开得泼辣大胆,大白大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个性。几场雷阵雨,林间山溪湍急,透树穿石,奔向它们要去的地方。未及成雨的云彩,成了弥漫无际的雾气,覆在森林上空,是大手笔的“笼纱”奇观。待到黄昏,云朵大部分被风携去,几抹蓝透出云层,被落日映照,很灿烂地涂上金边,金边渗透蔓延到云的深层,又成了红绡幔空、粉玉滥飞。
夏日的师宗县高良乡南盘江林区的森林,所有的生机都在绽放。望山峰一片郁郁葱葱,看脚下绿草浓浓;白色、粉红色、黄色的小花盛开其中。行至山中无人处,空谷静闻鸟语声。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咕咕叫声,那声音甜润悠长。近处却闻清脆的啾啾声和略显刺耳的叽叽喳喳声,也许有黄鹂,也许有山鹊。在林中听见鸟儿在头顶上四处撒着欢地叫着,或拉着长音,或是来个短平快,细听真是个五音六律,婉转悠扬,绝不似笼中鸟儿由着人性儿调教出的那种媚人腔调。这里的鸟儿听得出有一种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欢畅。生活在这里,使我也感到了一种放松。远离了城市,远离了以前数十年的笼中鸟式的生活,蓝天白云之下,我心中的混沌为之净化,顿觉神清气爽。
游兴盎然的我,径入林木深处,沿途中像拥抱朋友一样,抱住那些经历风霜的古木,想从它们身上捕捉一些大自然演化的信息。这个有着上百种低热河谷带植物的地方,境内群山叠翠,谷壑幽深,溪流蜿蜒,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有秃杉、红花木莲、金丝榔、红椿等珍贵树种;生菌类主要有鸡苁、香菌、白生、牛肝菌及黑木耳等;有猕猴、野猪、白腹锦鸡等国家级保护动物。全乡有林地面积56万亩,森林覆盖率达59.6%;人工林面积达32万亩,其中,商品林面积达21万亩。位于坝林村委会的丁累大箐是全市仅存的少有原始森林之一,也是滇东旅游片区不可多得的天然原始森林。当我站在这些植物家族中,我好像看到了人类的祖先。事实上,树木亦是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先就像树木,两者同在这片大地上,一代代和睦生活着。只是到了今天,能像大高良南盘江林区还保存着如此天然的生态体系,着实是令人赞叹。
凝眸葱茏的高良南盘江林区,我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幅画面:走进幽静的林边河畔,点起篝火,支起帐篷,皓月当空,聆听虫鸣,对酒当歌,海阔天空地畅谈,这简直就是一种诗意的生活。写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了手中的笔很沉重。因为担心高良南盘江林区的哪一些处子之美,被我埋没在一堆文字里面,又唯恐把它写得太美了,而招来一些破坏性的灾难。为此,我希望走进高良南盘江林区的人,都能学学普里什文或梭罗,做一名生活中的善待山水者。
回眸之间,我仿佛看到那高高的高良南盘江林区山巅上,有一群热爱家园的人们,正为子孙万代栽下片片浓密的绿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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