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每年寒露过后,我都要选一两盆植物买回家,因为这季节花卉批发市场的植物最便宜。今年我选了一盆文人树型罗汉松,这是我一直想买的盆景样式,因为夏季时太贵,所以直到寒露过后才舍得花钱购买。
笔直瘦高的树干,如李白望月时挺拔的腰板。树干顶端两三枝条斜探而下,似李白背在身后飘舞的衣袖。整棵树姿给人以简洁、孤高的文人气韵,不禁让人由内心处生出几分敬仰感。
国人历来是极推崇文人精神的。之所以推崇,大抵是因为很难做到的缘故。文人简洁、孤高、淡雅、脱俗,这几样性格特质很自我,却是绝大多数为了生计、仕途而偏于奉迎者所不能及的。但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本真的东西,始终在驱使怜爱自己所不能及的事物,这也许就是文人树这个造型产生的理由吧。
简洁的风格在文人树上体现得最为突出,少之又少的枝叶,寓意着文人洗练且单刀直入的秉性。真正的文人大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从不拐弯抹角,就如清澈的水般一目了然,可以让人看得透彻。而习惯于藏着掖着的人们,也许是累了倦了,每看到文人树这种大道至简的意境,心中总会有豁然开朗的透亮。
孤高是文人最显著的特点,所谓的孤高并不是贬义,而是志向远大、学识超群、独树一帜而不随波逐流。园艺师让树干下部三分之二很少出枝的造型方式,很好地表达出文人那种孤高的精神和姿态,让欣赏者不自觉的会产生仰视的效果。而这种仰视并非产生于视觉,而是内心对一种精神的膜拜。
淡雅是一种书卷气,不仅是文化修养的表现,也是文人的审美准则和生活追求。文人不追求华丽、巧饰和浓烈的东西,就如这文人树一样,无处不呈现出随意、飘逸、浑然天成的意境。所以,文人给人的感觉是清新、独特、别开生面,总会让你产生景有尽意无穷的想象空间。
孤立的干、可数的枝、稀疏的叶、不大的冠、稍露的根,文人树就如一首徐缓如歌的乐章,将空寂而深邃的精神内涵轻柔地传入你的思想中。而文人树这种近于绘画艺术中留白的表现手法,也给观赏者留下了更多的审美联想。这是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余韵,也是一种“冗繁削尽留清瘦、一枝一叶总关情”的图画。其意深远,其味悠长。
不过,现实中的文人树大抵也只能让人欣赏与敬仰罢了,却很难让人去效仿,这从其树形只为孤独清瘦的一杆,便能让人联想到很多复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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