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北京荣宝秋拍中,一把大师泰迪·克努森手工制作的火山型烟斗,以12万元落槌。这些作为艺术消费品出现的烟斗,无疑更需要有资金实力,至于拥有者是否会用它来抽烟,还是仅仅把玩,甚至投资回报有多少都并不重要,烟斗的出现至少让一个烟斗客所代表的深沉与内敛,给处于现今的各种浮躁中的人们,多一种选择。
欧洲绅士符号
正如一位绅士至少应该要有5条领带一样,根据西方烟斗礼仪,他起码也应该有3支烟斗。比如:需要浓一点的口味你可以选择3厘米管的烟斗,需要淡一点的口味你不妨选择6厘米管的烟斗;你也可以捏一撮烟丝装上一斗,叼在嘴上,但是不一定要把它点着。
不过最初的烟斗却与风雅无关。古人用石头做烟斗,甚至只是用一个小的圆锥体在地上挖两个连在一起的洞,一个洞里放入具有芬芳香味和麻醉作用的植物树叶,吸烟者躺在另一个洞边吸着烟。
美国大陆曾出土过2000到3500年前使用过的石质烟斗,更早的烟斗出现在意大利庞贝古城(公元79年毁灭于维苏威火山爆发)发现的一幅壁画当中,上面描绘着一个正在享受着抽烟斗乐趣的人。
欧洲的烟斗从陶土烧制逐渐演变成陶瓷、玉、海泡石,直到1860年,石楠根开始被广泛地用于烟斗生产制作中,并一直延续至今,成为制造烟斗最主要的材料。
石楠木生长多年的根瘤最适合做烟斗,从地里刨出根龄在250年以上的灌木根,经清洗、筛选后,将石楠根切割成砖一样的方块,然后在土里埋上3个月。在石楠根被切割成烟斗状后,还要在水里“煮清”12小时,再在凉棚里干燥半年。几道工序下来,石楠根的损耗相当高,只有那些图案完整漂亮而且质地均匀丰满的,才可能制作出名贵的烟斗,其余的则只能做大路货。
18世纪,烟斗的制作技术达到了高峰,形成英国式、法国式、丹麦式、意大利式等烟斗艺术流派,烟斗逐渐成为男人的必需品。到了19世纪末期,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传播,卷烟机出现了,但此时烟斗依然是欧洲烟草消费的王者,烟斗制造数量达到几百万支。
从《名利场》、《红与黑》、《基督山伯爵》等西方文学名著中男主人公的性格道具,到萨特哲学著作《存在与虚无》里“存在”的象征,烟斗似乎已经成为男人的一部分,“如果天堂里没有烟斗,我宁愿选择地狱。”马克·吐温曾如是说。烟斗从一个单一的烟草消费工具,演变成为一件集合了精湛工艺、品位象征和精神享受的艺术品。
灵魂来自手工打磨
烟斗的收藏价值主要由制作者、材质、工艺、造型、题材等决定。从材质上来说,目前石楠根和海泡石等上好材质最具收藏价值,而工艺精湛的国外大师级别的手工烟斗升值空间更大。荣宝拍卖[微博]师刘畅告诉记者,一把好烟斗不仅要看石楠根的花纹和造型,还要看其是否为大师的顶级作品,大师几十年的制斗经验与审美情趣都凝聚在这样的烟斗之中。
在国内的烟斗店偶尔会出现一两支大师级烟斗,但都是作为镇店之宝。大师级烟斗跟流水线制斗不同,制斗大师几年时间才能完成一件作品,追求至臻完美。比如泰迪·克努森对他的工作室所出的烟斗要求非常高,只有达到自己认为的完美才允许面世。而且他今年已经65岁了,随着身体状况的限制,他制作烟斗的数量在逐年递减,每年能做几把还是几十把无法确定。
目前国内拍场上最昂贵的烟斗是由泰迪·克努森手工制作的一套石楠根星期斗,其中4支印有双鹰戳记,为其所制烟斗中的最高级别,其余3支则为老鹰斗,也属泰迪斗中的上品。七把烟斗形制各异,并用黄杨木、象牙、黄金、宝石等加以点缀。在泰迪四十余年的制斗生涯中,泰迪仅生产了这一套星期斗,连配套斗盒也为泰迪本人所制。另外汤姆·艾尔唐的蜗牛级斗、肯特·拉斯姆森的蝴蝶级斗,都是制斗大师的标志性作品,带有他们的独特戳记。
在国内有一种另类烟斗客,他们自己喜欢烟斗并不是为了抽烟,但会不计价格买来顶级烟斗,将其摆放起来,欣赏和把玩,他们将烟斗按照年度斗、限量斗和纪念斗三类来收藏。著名烟斗生产厂商每年都会推出一款特别烟斗,被称为年度斗。这种烟斗大多是做工精良、选材考究的高档烟斗。限量斗是由烟斗生产厂商出品的顶级烟斗,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这种烟斗产量极少,每一种都有一定的生产量,而且每支烟斗都有特定的编号,由于数量少、工艺精湛,因此是烟斗客争先收藏的首选。纪念斗是烟斗生产厂商在某个纪念日,或者是纪念某个著名人物、事件而出品的烟斗。纪念斗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限量斗。通常情况下,纪念斗因为具有特殊的纪念意义而较一般的限量斗价格更高。比如1910年开始制造烟斗的英国登喜路(Dunhill),在1987年限量出品的250支“福尔摩斯纪念斗”,及1980年开始出品的“圣诞限量纪念斗”等。而博·诺、泰迪·克努森、S班、汤姆·艾尔唐、肯特·拉斯姆森、安娜·朱莉等世界烟斗大师的珍贵艺术作品最具投资潜力。
在欧洲收藏市场中,烟斗不仅仅是实用的收藏品,而且是一些特定圈子互动、交流的媒介,“譬如某个思想家抽什么样式的烟斗,这种形式就可能会固定下来,进而引起很多人的模仿”,这种故事增加了烟斗的附加值。
刘畅接触到的国内的烟斗客来自不同群体,有从初级烟斗开始的烟斗客,他们关注品牌烟斗的全球限量款,也有对国外烟斗大师深入了解的资深玩家,选择自己喜爱的大师级烟斗,甚至有的骨灰级烟斗客不仅每把烟斗都要抽,并且还亲手制作烟斗,他们非常爱护自己的烟斗,用专业工具定期清洗保养。
拍卖会上的烟斗更多的是艺术消费品,投资属性并不是要特别强调的,倒是让一些男性收藏者逐渐丢开了香烟以及它所代表的浮躁的欢娱,转而拿起了庄重沉稳的烟斗,逐渐迈向一个烟斗客的理性、冷静、深沉与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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