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羡慕别人说起自己的爷爷娓娓而谈,别说是我,就连爸爸也不怎么记得清爷爷的样子了。
听爸爸提过,他是老来子,很小的时候爷爷便离开了。去“探望”爷爷的路很难走,每次我们都会把大大小小的物品挂在身上,没有山路,只能攀着粗一点的树干往上爬,用长镰刀硬生生劈出一条路。
到达目的地后,大伯和爸爸首先做的不是拿起锄头清理半人高的杂草,而是点燃一支随身携带的香烟,用从旁随手捡的细木枝插在香炉上。小时候第一次“探望”爷爷的时候并明白大伯和爸爸这样做的意思,后来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不先上香?爸爸拍拍我的头,告诉我爷爷是个实打实的老烟枪,比起香火,他更喜欢香烟。以前听家里人说起爷爷,也只是停留在称呼上,没有见过爷爷的我对这一位长辈可以用陌生二字形容。但是那一天,好奇心驱使我想要了解更多,硬是拉着爸爸问了许多问题。
爸爸算是大伯一手拉扯大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父亲的样貌了,只说记得爷爷虽然是农民,整日挑柴挑担子,但是身子却一点都不佝偻,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火柴盒和烟丝。爸爸最记得的就是爷爷身上那股浓郁的烟丝味道。干完农活回家,吃完饭后的闲暇时间,爷爷都会拿出卷烟纸那一天,爷爷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跟随着爸爸的描述一点一点建立了起来,当然,除了样貌。那个年代拍照对于大山里的贫苦家庭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爷爷自然也没有给后辈们留下任何影像。
一支香烟燃烧得很快,大伯马上点燃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临走前爸爸还特意又点燃了一支,郑重地插在了香炉上,从一开始香烟都没断过。“你们爷爷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大山,没享受过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好日子,我们每年来看他一次,可得让他好好吸两口解解瘾。过几年我和你爸走不动山,就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人了,别忘记来的时候给爷爷点上几支。”大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我们。
爸爸不记得自己父亲的样子,唯独记得自己父亲身上那股烟丝的味道,我想大伯和爸爸每一次为爷爷点燃一支香烟,何尝不是在弥补他们来不及尽的孝道,抒发他们对父亲的思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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