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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中的烟草

2015年02月05日 来源:烟草在线据中国烟草市场编辑整理 作者:郭发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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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据中国烟草市场编辑整理  有一种记忆,沿着炊烟升起的地方,生机勃勃。有一种温暖,沿着春天来临的方向,意气风发。童年的烟草,时淡时浓的香味,在九月异乡的空气中弥漫。田埂边、山坡上、庭院里,到处都是金叶灿烂……

  记忆窥望,一如童年踮起脚尖仰望成长的姿式。故乡山坡上田野间一畦畦一垄垄的烟草作物,在三月渐露清晰的轮廓,骄阳下风雨中,整齐并列地站立,微笑荡漾,接受着乡人们的检阅。

  寺坪,我记忆中靠山靠地靠老天爷吃饭的老家,素以烟草出名。老家烟草的种植,已有数十年的光阴。“柴米油盐,酱醋茶烟”,农村开门八件事,烟草位列其一。作为当时社会和民生的重要经济支柱产业,烟草种植一直延续到现在,为当地的发展作出了特有的历史贡献。

  我记忆中的烟草,种植在大片大片的山坡上。在那个自给自足的年代,就象其它众多庄稼作物一样,任何一株烟草青苗都是乡亲眼里的心肝宝贝疙瘩。所幸的是,家庭土地承包责任制后,我家按照人口数也分得几亩田地,除了种上一些适宜时节的庄稼蔬菜外,也利用闲散地种上烟草。那时种植粮食须向政府交纳公粮。交公粮就是农民种国家的土地,每年收获以后必须要向国家上交一定标准数量的粮食,比如每亩地上交多少斤稻谷多少斤玉米等等。而我老家则是以交稻谷或烟草的形式向政府缴税。

  我所参加的烟草劳作,只是在烟草还未成熟的时候,跟着大人在田地边拔除杂草。在烟草成熟的时候,帮大人们把摘下来捆好的烟叶屁颠屁颠地一点点搬到簸箕里装上。至于采摘,那是大人们的事。哪些叶片可以摘取,哪些叶片不能摘取,大人们有自已辩识的一套方法。印象最深的两种方法,眼观和手摸。眼观是根据叶片的颜色和形状进行辩识。往往成熟的叶片,它的叶尖和叶缘会变成黄绿,自然下垂,茎叶角度增大。有些较厚的烟叶还会出现黄斑。手摸即是成熟的叶片表面的茸毛会脱落,摸上去有些粘手。好的叶片叶面上呈凸凹不平的波纹状,并往往在凸面向上处略带黄白色。一般来说,按照采摘的时间顺序,先是下部叶,然后是中部叶,最后是上部叶。上部叶必须达到充分成熟或完全成熟时才能采收。采摘烟叶挑回家,之后的工序就是烤烟。烤烟,简言之,把摘取下来的烟叶,利用烤烟房进行烘烤,先是小火让其变黄,中火定色,最后大火烤干。前前后后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烤出金灿灿的烟叶。

  烤烟本身就是一门学问,如烘焙茶叶一样讲究“火候”。“火候”,就是真正的烤烟高手的技艺和本领。有没有经验,是不是行家,一看烤出来的烟叶成色就知道。真正懂得烤烟的人,会依据气温、鲜叶度,成熟度制定不同的烘烤方案。烤烟讲究叶片完整、美观、有看相。烘烤太久或太短烟叶水分过份蒸发,叶面脆裂易成碎屑或是烤青烤糟,都会直接影响到烟叶的质量。

  记得大人们把烟叶摘回家后,先把烟叶按形状大小和外观成色两种分类堆放。绑在竹杆上,一张一张平整地用手抚平,再放在庭院里或宽敞地面,遮着阳光,晚上全部按鲜叶的成熟度进行装炕。

  老家人把各家烤好的烟叶收集好,在约定的日期里,大伙挑起烟叶再去三公里之外的公社粮站仓库交缴烟叶。

  老家的烟叶,细长金黄,闻上去有淡淡的清香。有时候把金黄的烟叶裁切烟丝小抽一锅,往往在旁边的板凳上放一小碗,里面盛着半碗香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香油就是菜籽油。裁切烟丝,先在烟叶上轻轻喷洒一层菜籽油。喷了菜籽油的烟叶,烟丝口味淡,不怎么呛喉咙,适合中老年人抽。裁切烟丝也很讲究,要把刀磨得锋利光亮,一刀一刀,干净利落,切制出来的烟丝才细长好看,刀工好的居然还能切成比头发丝略粗一点的烟丝。

  烟丝需要凉晒数天。那时塑料袋在农村老家并不多见,最好的包装纸就是旧报纸,一层一层的包好,然后放在家里的缸里。也有好口味浓的,直接把晒好的烟叶裁切成小长条形状,用力卷好再细线绑上几圈,过几天把细线剪掉,就是农村人眼里所谓的“小雪茄”,这种烟虽然没烤过,焦味很重。烟丝不仅可以抽食,有时还可以用来敷压伤口,特别是碰到刀伤出血时,大人们常会拿出一小撮烟丝轻轻敷压在伤口处止血,效果不错。

  说起烟丝,不得不提起烟斗,不得不说起后来的香烟。

  儿时老家的大人们,抽黄烟丝和喝白酒都很厉害,有道是“饭后一杆烟,赛过活神仙”。平日地里活儿少了,或是雨天不出工,饭后也没啥电视没啥娱乐的,大人们就聚在庭院里聊家常。平日每个男人的腰上都会拴一根烟杆,边聊边抽。

  我的印象里,老家的烟杆,都是竹烟杆,随地取材,山上的竹根到处都有,不用去买。要做一根让人羡慕的竹烟杆,必须要挖到节眼细短的小竹根,刀削火烤雕琢一番,再用烧红的粗铁丝打通里面的竹节,用热水冲洗,再放在滚烫的开水里煮上一阵,一支烟杆就算是基本成功了。经过火烤水煮的竹烟杆,经久耐用,不易开裂。

  小时候上学,调皮的男孩子,总会趁着大人们不在家,偷偷把自家的烟丝放在火柴盒里,带回学校。下课后几个人躲在厕所里学着大人抽烟。没有烟杆,直接从报纸上或练字本撕下一小张,然后把烟丝卷起来,用口水粘一下,点燃开始抽。两小手指夹着,轻吸一口闭上小嘴,那烟就从鼻孔里慢慢冒出来。烟从鼻孔出来,眼睛呛得直冒眼泪,那滋味真不好受。你吸一口,我吸一口,也可以张开嘴吐着烟圈,比谁吐的烟圈圆,看谁吐的烟圈多。那时幼稚的举动,现在想来也并不可笑。

  八十年代末,困难生活开始有所好转,不再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窘迫年景了。和喇叭裤和录音机一样,作为当时城里人时髦标签的香烟,“红宝花”,“七里香”等香烟最开始在老街的供销社柜台上明晃晃地摆着,乡下年轻人开始学会抽城里人抽的香烟。从纸质直筒香烟到过滤嘴香烟,从低档牌子香烟到中档牌子香烟。再往后,没有政府下派的种烟任务,老家就更少种植烟草了,至少我以前所在的村庄,就再也难得见到。毕竟,计划经济下的农村也正经历着一个时代化的变革,粮票布票油票的年代开始远逝。关于故乡烟叶金黄的记忆,只好留待以往的景象中了。故乡的烟草,已不在田,而在商场超市。

  我离开老家多年,有幸走上了烟草的工作岗位,参加工作以来我一直默默地在烟叶生产的工作岗位上奉献。说是奉献,不如说是应该做的份内事儿。从一名普通的生产技术员成长为一名烟站站长是多么曲折和艰幸努力才拼搏出来的。记得有几次下乡,一去就是十来天,冬天的保康烟区都是大雪纷飞,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路上结满了冰,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使我缩在车子里不想下来。但想到来年的烟叶面积落实我便奔下车来,哈几口热气,搓搓冰冷的手就径直走向每一个村落。挨家挨户的去宣传烟草的各种优惠政策,去耐心的做思想工作。恰逢烟草种植的低谷期,我们每个中层干部都要蹲点包片,和烟农同吃同住。一个狂风怒号的深夜,叮铃铃的电话催醒了我的酣然之梦。急促的语气是妻子的声音,儿子感冒突发高烧……她一个人在家手无足措,慌了神,打电话向我求援,我茫然,一下子不知道向妻子说什么,只有沉默和双颊的泪水。像这样的事在我的身边已经司空见惯了。多年来,我一直愧对妻儿,愧对我的家。

  打开心扉,留恋过去美好的时光,点点滴滴将成为我永久的回忆,更成为我现在为保康烟叶发展贡献自己才智和心血的动力。因为这,我在烟草工作这么多年来,时常拥有一份快乐的心情。在快乐的工作中去奉献自己的青春,在奉献自己青春的时候去享受工作的快乐——这,正是我在自己的人生所极力追求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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