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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塘的谷子黄了

2019年10月08日 来源:烟草在线专稿 作者:张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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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橹轻摇,划开了缕缕的涟漪
粼粼的白水塘,路过临水的粉墙
闲坐船头,坐看斜阳,我试着伸手
寻求水面的沁凉,伸脚贴近水镜
抚触这比美更美的云朵
 
夕阳之魂在秋水中静静地流淌
跑瘦的秋风抖擞着羞涩的果实
家乡在用一种特殊的嗓音来唤我
领我穿过老态龙钟的房屋
眼前是无垠浩大的金黄稻田
 
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
早已备好
等待收割,丰收满仓的日子
 
这定是倩姿遗失的妆镜,如眉小桥
是美人绾发的一把木梳
杳杳中,摇去一片白水塘最静的内湾
柳枝在我的鼻头轻轻的呵痒
哗然一声喷嚏,水鸟惊飞而起
桨迟滞在船夫的手上,扬起的笑脸
从灼灼娆花的粉群中,向我步来
 
他们披风映日朝我灿烂地微笑
我被这种炽热的金黄打晕
暴烈的燃烧 如此阔大的阵势
犹似我曾许下读尽人世烟火的誓言
 
熟稔的稻香,诱来了群蜂
跃跃欲试的蜻蜓
和秋蝉低吟
在田园之间,嬉戏
或翩翩起舞
衣衫褴褛的稻草人
守望,从春绿到秋黄
 
静静徜徉的绝色中,左耳水声喧哗
右耳是她恰铃的笑声
在夕阳铺影的水乡,滑来滑去
把我们短短的时光,顿笔在柔柔细水间
 
光灿而丰韵的稻田 是被我遗忘了的乡情
我步入摊开的阳光 在金秋的稻田中游走
一介缠绵的注视后 我将踏上远方的火车
我可取走的是那一弯镰刀挥去的麦穗
我取不走的是这一抔沉甸甸的黄土
 
湿漉漉的眼角
在久违的时光里,看见
田埂上背着手
跺来跺去的老人
用粗糙的双手,和干瘪的身体
成就了
这片喜悦
 
夜幕降临,狗吠打破了
村庄的沉寂
灯光下,故乡的样子
越来越清
 
广阔的田野,孕育着希望
花开,就有果结
负重的枝头
历经风霜雪雨后
丰收,落脚
 
日落西下,十指触摸着村庄
灼热的温度
荡起一串串,烧心的乡愁
山峰、房子、草树
老人、老牛、黄狗
流浪的人
在沉沉甸甸的季节
把故乡,想了个遍
 
这个时候,留守村庄的老人
或正站在村口
凝视等待着
回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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