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小的时候,一个人玩很无趣,拼了命地想与外界发生亲密关系。现在大了,有时却想独处,希望有足够的时间及空间给自己反省、学习及感悟。其实,小时候的独处并非我愿,一方面是家庭原因,父母认为小孩在外玩耍易学坏,在家读书才能出人头地,一方面是自己性格使然。
大学之前,总是保持着一个人看书的习惯,眼睛酸了,又会站起来去窗前看看云和远方的山。在山顶上,在田野里,在操场上,我爱看各式各样的云。云变化的样子很动人,一会儿像花、一会儿像狗,但都那么美。记得小学老师要大家写游记,有钱人家的小孩去南方看海,没钱的我就留在家里看云。我觉得能静静的看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当书和云都看累的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那些都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收拾房间,我把抽屉里、柜子中的物品重新整理一遍,袜子按秋天和夏天的叠好,书按常看的不常看的摆放,看到整齐干净的房间,我心里充满着满足和舒适感。整理照片,初中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了一台老式傻瓜相机,拍花、拍树、拍学校下面的老房子,但是从不拍人,拍完一卷胶卷又接着攒一个月的零花钱去冲印,照片逐渐多了,也整理出了几本自己私密的照片集。滑旱冰,对于从小体弱多病的我,父亲对买像旱冰鞋这样能促使我运动的玩意儿很不吝惜,只要天气好,我便会独自拎着旱冰鞋,从工厂大门2路车站滑到火药房门口,几个来回下来,待汗水打湿背心之时又默默的拎着旱冰鞋回家。吹口琴,工作之前唯一学的乐器,因为口琴很简单,所以一直羞于启齿将口琴归类于乐器,除了老师规定的那些儿歌,《城里的月光》等好几首是我会吹的流行歌曲。画漫画,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临摹,初高中一直把画风乖巧的高桥留美子及画风冷峻的尾崎南的作品作为临摹对象,这些练习为大学上昆虫课临摹昆虫虫体及做好宣传委员黑板报工作打好了坚实的基础。写日记,从初中开始,在班主任的引导下,以完成功课为基础,定时打开my dear diary记录那些年不堪回首又无人采撷的回忆。安静太久,实在想听人声的时候,我会凭心情选择一盘专辑磁带把自己埋在walkman中,或者翻出播放《这个杀手不太冷》等电影录影带,或者打开电视调到Channel V。最终,那些年的好些歌曲自己可以随意哼唱,《这个杀手不太冷》看了一遍又一遍,永远铭记了杀手里昂与小姑娘玛蒂达很绝望的台词——“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a kid?”“Always like this.” (玛蒂尔德:人生总是这么苦么,还是只有童年苦?莱昂:总是这么苦。)
这些场景,在别人看来也许孤独,在我看来却更接近生命的本质。如果说孤独的话,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珍惜这世间人与人的温暖,但也明白一个人的内心,是他人到不了的领域。对于我而言,这些独处的体验,让我对人和事物有着更加敏锐的触觉。
我记得杨澜有一期节目访谈陈道明,他们当时的每句话都很清晰,陈道明说独处是一种美德,杨澜反问“德行在何处”,陈笑着说:“让人内心得到净化。”杨澜继续问他有没有想过去做一个导演或者编剧,陈道明最后的回答是:“与人交流不是我的长项,为了避免自己和他人的灾难,我决定不这样做。”这些话对于习惯独处的人来说,是多么的贴切。
在独处生活中,最大的获益就是不被绑架,只是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做出追随我心的选择。但独处的坏处是让自己变得不懂得与人交流的规则,或许自己一直在探寻着其他的交流方式。大学里曾经和几个小伙伴在校园网平台上开设了网络电台,我的那档节目叫《疯声边界》,这档节目以推广欧美音乐为目的,每期以一个主题挑选8-10首歌曲,独自思考,独自写播音稿,独自选歌,最后在每周三晚录播,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与情感。每到周三节目播出,自己就静坐在电脑旁,欣喜查看校园网上那些支持与反对、鼓励与质疑的人。对于这样的交流方式,在那些日子里自己乐此不疲。
蒋勋在《孤独六讲》里讲到:“孤独是生命圆满的开始,不曾与自己有过独处经验的人,一定不会懂得和别人相处。所以我觉得,生活中有很多可以简化的东西,其实本质是很难简化的,它们需要的是时间和空间,静下心来给自己一次独处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沉淀,你会发现其实很多事情都很圆满,只是看的面不同,因为孤独,我们独立思考,因为孤独,人生才会变得如此的圆满。”所以,独处就是独处,不是脱离群体,而是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进行秘密的修行。在这场修行中,你从不愿意到习惯,从寂寞到能静下来与自己对话,在独处中愈发的觉得自己完整,认知自己的本质之后慢慢磨练变得强大,变得更加热爱和享受生命,最终人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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