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周末,回到乡下老家,渐入初冬的小山村显得格外宁静,树叶纷纷蝶舞飘落,满目群山似乎清癯了许多。
从山下往上看,随着山势的起伏,山已换上五彩鲜明的“新装”。有的在山下还挑着几片黄叶,可到了半山腰就变成了“秃顶”。偶有几棵枫香树,还在炫耀着点点红叶。而屹立在村头的两棵银杏树,就像从山石中射出的一道光柱,忽然炸裂出无数金黄耀眼的碎片,将贫瘦的山坡渲染得辉煌闪亮。
这两棵银杏树,合抱之粗,如夫妻长相守,树冠若宝塔高耸,挂满了累累“白果”。笔者此行,不仅是回老家探望,还是为创作一些乡村题材的摄影作品,当然,对这两棵怀有深厚感情的银杏树,就是主要采风拍摄的对象。那嶙峋洒脱的枝条、营养丰富的果实以及书生般清朗高洁的气质,犹如北方桦树的伟岸,特别是那折扇形的金黄色叶片,像七份阳光与三份月光混合后凝固而成的发光体。那光芒四射的激情,只有在梵高的名画中才可以找到;那潇洒俊逸的神态,只有在得道的高僧身上才可以发现。小小的叶片上写满了健康、纯净,深深的吸引着我聚焦的镜头;参天的树干散发着豪放、倜傥,激发着我无限的创作灵感。
我轻轻地拾起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发现它即便零落在地,依然蓄满了诗意。看那叶脉,淡青色,很像女子手上的筋络,温润可人。叶柄青得发亮,宛如绿色的汁液凝固了。我想这枚叶子在凋零前,一点儿也没有沮丧的神情,依然是笑迎寒风,继续挥洒着生命的光焰,似乎在昭示着叶落归根。显然,落叶已注入新的使命,它既是现实的,又是浪漫、超脱的。
老家银杏树的新装,明黄发亮,纤尘不染,让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从它身上,我读到了高洁、柔美、宽容、清朗、飘逸、豁达……
老家银杏树的新装,仿佛正在用自己的枝叶和经历向人们诠释生活、工作,爱情和生命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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