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7年了,Q龄也有了10年,只是上班时间QQ都很少在线,回到家里也很少上Q。一天上班时处理完手上的事务,百无聊赖,心血来潮,让QQ脱离了隐身状态,这时一大学同学发来信息,简单几句寒暄后,话题自然回到了大学那些快乐的时光,聊了很久,心里畅快了许多。参加工作这些年,或许是自己把自己封闭得太久,也或许是没遇到倾诉的对象,心里总觉得憋屈,压抑的厉害。
想想还读大学时,春乏秋困冬天冷,有时不想上课早上为了赖一会床,可以找各种理由写出极具诗情画意的请假条找同学带给任课老师:秋风月高引起寒流,食物不净引起腹泻,见义勇为导致不适,或点名时让别人捏着鼻子变着声调顶替答一声“到”。 参加工作了,端着别人的碗就得服着别人的管,一年365天,不管刮风下雨,即使生病了只要还没倒下,也得早早起来,按时指纹考勤,偶尔睡前忘记调了闹铃,起晚了几分钟,在赶去办公室的那段百米大道上,即使飞人博尔特见了也会汗颜,相形见绌。于是明白,工作不容易。
那个时侯,我们每个月发30块钱的生活补贴,一到月底,生活委员就会去系上领来现金发给我们。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我们约上几个好友,去学校旁一个被同学们叫做小吃街的巷子里,找个烧烤摊,在一条桌腿用砖头垫起来的桌子上,谈着自己的伟大理想,规划着自己的辉煌人生。不过每次聚会总要推举一个精打细算的智者,把几个人AA出来的几十块钱算好,能买几串羊肉,几盘土豆,咂着一次性杯子里最后一滴啤酒,依然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现在推不掉的应酬,不得不参加的宴会,满桌的鸡鸭鱼肉,色香味俱全,却不知从何下手,夹点尝尝,味同嚼蜡;数百元一瓶的白酒,倒进嘴里,如药在喉,难以下咽。不禁悲从中来,还是年轻时好,吃什么都香。
那时年轻,血气方刚,嫉恶如仇,眼里总是容不得沙子。满脑子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手持倚天剑,行走于江湖,惩恶扬善,劫富济贫。道不同志不合的同学亦或所谓的朋友,往往不假思索一下就从QQ或者手机通讯录里删除,从此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现在明明看透了很多人的虚假,厌恶的要命,但是还得虚以委蛇,不断周旋,甚至酒后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似自己的贴心知己,生死难离。明明厌恶别人的虚假,自己却更不真实,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读书时去街边的店里买东西,不管是男是女,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一律喊做老板。现在偶尔去路边的小摊上喝杯豆浆,卖早餐的阿姨叫我老板,我心里颤的慌,事实上她才是真正的老板。自己每个月领到手的那点碎银子,除去房贷,交掉水电费以及生活必须开支,所剩无几,有时遇到人情往来,早就月光光了。牛仔裤磨得发了毛,和年轻时穿的一样,只不过那个买来时就已经破了(那时流行穿毛边牛仔裤),而现在这个已经追随了自己两年。于是唏嘘,原来厂家要生产一条这样的毛边牛仔裤也不容易,扔掉了可惜。
最惬意的岁月,属于大学上课时偷摸着看青年文摘、读者的那些日子。那时经常把专业课本的封面撕下来贴在每天五毛钱租来的小说上,然后堂而皇之的把小说竖在课桌上细细品味故事中主人公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由于不打瞌睡,不和别人聊天,经常能感受到讲师目光里的“赞许”,他还以为我听讲的那么专注和入神。那个时候,遇到不敢不去又不感兴趣的课,一张捏得皱巴巴的报纸也会从最后一排传到自己手里,广告上的一句话,现在想来依然记忆犹新---我的地盘听我的(中国移动通信)。现在很久都不看书了,也不去书店,遇到不懂的东西都是直接打开电脑,在百度里搜索。即使到了年底要交年终总结,也是这里复制那里粘贴,除了部门是真实的,署名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别人的,也不知道相关的绩效考核部门会不会看出破绽。那天宽带到期,网络不通,途径报刊亭,买了本青年文摘和读者,发现书的排版和尺寸改变了不少。我才发现,大学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买过青年文摘与读者了,更别说看看在书架上已蒙尘的专业工具书。长到老,学到老,但是这么多年,我收获了什么呢?
和自己同时参加工作的甚至晚了很多年才来的同事以及那个时候的同学,很多都已经是科长或者局长了,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依旧还是一个普通员工。看着他们有时周末也不能回家,忙于应酬,被酒灌得语无伦次,吐的一塌糊涂,也不十分深恶痛绝老天给自己关了这扇门。周末了回家吃吃家里的饭菜,陪陪年迈的父母,聊聊儿时的趣事,不觉间已是日暮。“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虽然网络上有句话说“神马都是浮云”,但是生活依旧继续,工作依旧努力。
在父母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个孩子。以前读书时,很少回家,但是经常接到家里的电话,那时身体哪里有了不舒服,或者心情郁闷了,父母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好像缺了父母的抚慰,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疗伤。时光荏苒,岁月变迁,现在毕业多年,早为人夫为人父,偶尔打电话回家,哪怕生病了正在打着点滴,也会告诉住在乡下的父母一切都好,不用操心,要他们好好保重。有时候,做不了诚实的乖孩子,也是一种爱。
生活还得继续,岁月依旧轮回,过去的岁月虽然美好,但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只能放在记忆力慢慢沉淀,随着时间的堆积,更加香醇。哪怕眼里噙着泪,我们脸上都要保持微笑,即使知道生活的道路上荆棘遍地,电闪雷鸣,但是我们都没有退路,一样风雨兼程。
活着,就是快乐的,只是蓦然回首间,我们都过了很多年,老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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