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在线专稿 街道上,开烟酒店、便利店、食杂店的商户不少,且以夫妻店居多。因为经营卷烟,它们还有一个称谓“卷烟零售户”。卖烟要办证,这些夫妻店烟证上的负责人,十有八九是男主人,而守店的活儿却让女人“承包”了。男人不守店的理由:性子急、坐不住,大材小用,得出去挣大钱;女人嘛,性坦坐得住,又爱数钞票,让她们守店,当个老板娘,乃上天安排,最美不过。
话虽有点夸张,事实却是如此。女人有了店,就变成了一块“永久牌”吸铁石,一年四季坐在店里,就像守护一座金山,哪里都不去,生怕耽搁生意。即使回娘家,也是连颠带跑,心不在焉,速去速回。娘家妈心里不高兴,待女儿走了,就撅起嘴巴犯“嘀咕”:这鬼女子,有个店就不住娘家了,我娃太会过日子了。哎,金钱社会,儿女都忙,谁都指望不上。
花嫂,姓兰,小名花花。结婚后,平辈都叫她花嫂。她经营一家烟酒店。因皮肤白、眼睛忽灵儿,说话声细绵软,像唱戏的旦角,于是又有了“烟西施”、“酒妹子”的外号。那年那月,花嫂和丈夫张哥双双下岗,张哥会开车床,去了广东打工;她不甘寂寞,跑过人寿保险,干过餐饮小吃。虽说赚了钱,但心里不瓷实,总渴望开个店,自己当老板。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一外地人转让烟酒店,她毫不犹豫接了过来,更名“花花烟酒店”。店虽不大,位置也不理想,可她人活泛,会做生意,新老顾客络绎不绝,都喜欢到她的店买烟买酒谝闲传。屈指算来,接店已有15个年头了,称得上老字号。有人夸她:烟酒生意红火如初,和她人一样,虽说到了中年,风韵犹存气质在。同行姐妹都说: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花嫂守店,敬业又虔诚。每天清晨,打开店门,第一件事先给财神爷上香,默念几句心语,祈求发财保平安。她说她不信神,只是店里原有这尊神,没有搬走,还得供奉,不能让财神爷觉得“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敬了财神,接着扫地拖地,她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能照出人影,用家乡一句话说:干净的能亮搅团。然后巧手整理柜台、货架,把烟酒摆放的美观整齐,再用毛巾把君子兰、发财树的叶子擦一遍。每天梳理打扮,店铺就显得精精神神、充满活力。当顾客进店,她总是笑脸相迎,细心问答,服务至诚。这样,再高傲的“上帝”也会被她的真诚感动,被他的服务吸引。顾客出店,一句“欢迎再来”,不是广告胜似广告,让顾客舒心,“回头率”老高。此法被同行姐妹效仿后,果然销量提升,收入增长。她们都夸花嫂能说会道,经营有方。
花嫂人面如花,心底良善,也守妇道。有那么一回,一个老不正经的顾客被“欢迎再来”了,见她一人守店,一遍开玩笑,一遍欲作非礼。她急中生智,直喊“肚子疼”。那人不知是“调虎离山”计,信以为真,装出万般关爱的样子,说要搀扶她去医院。走出店门,她怒发冲冠,声色俱厉:“看你年纪不小了,还好这一口,要不要告诉嫂子,让她好好收拾你。”一听这话,那个老流氓驴脸红到脖子上,连忙摇头说:“妹子,求求你,千万不敢告诉你嫂子,今后我再也不敢骚情了。”
花嫂心疼在外打工的丈夫,经常打电话、安慰他:照管好自己,不要恋家,还转发过“温馨提示”的短信:出门在外,少喝酒,多吃菜,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打工头几年,张哥安分守己,努力挣钱,每月给她娘俩寄上千儿八百。花嫂很知足很幸福。但后来,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张哥却学坏了,真的不恋家了,还在外面挂了个川妹子。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没有办法,她只得把泪水咽到肚子里,忍辱负重,初心不改,继续经营着小店。一天晚上,张哥主动打来电话,花嫂原以为他回心转意,重新做人了,谁知电话里传来“咱们离婚”的语音。她没作正面回答,也没有骂这个负心汉,静静地听完,就挂了电话。那夜,她转辗反侧睡不着,真想捂着被子大哭一场,却又害怕吵醒身边熟睡的孩子;又想将此事告诉给娘家人,却担心火爆脾气的哥哥承受不了,去找婆家闹事。第二天,她强打精神,给孩子做饭,照常开店经营。一位老顾客买烟时,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肿,以为有人欺负她了,让她把丈夫叫回来。她笑着说:“没事,昨晚让蚊子咬了一下。”
“纸包不住火”。花嫂离婚的消息传开后,街道上的姐妹都来安慰她,骂她的老公是个二球货、大瓜怂。离婚那天,他娘家哥提出要当面“修理”一下这个哈怂妹夫。她却死活不让,说夫妻一场、好聚好散,气的娘家哥骂她是棉花脑袋软柿子。她说:“人心变了,打也没有用,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离婚第三天,就有好心的姐妹给她二次提婚,说有个人民教师,收入稳定人品好,也没有孩子拖累。她摇头说:“暂不考虑,等娃上大学后再说”。那个教师掐指一算:我的神呀,娃上学即使一级不留,还得再等八年,也就死了心,不再托人提亲。
离婚后的日子虽然孤单寂寞,倒也忙碌充实。花嫂起早贪黑打理小店,一日三餐给娃做饭,晚上还要陪娃做作业。困了,丢个盹,孩子睡了她才睡。 她微笑着面对生活,坚强地承担所有店务、家务,从过去的“半边天”成为“整片天”。娘家妈弥留之际,想给她说话,却说不出来,攥着她的手不放,她的眼泪“吧嗒吧嗒”,淌在母亲的脸上。母亲去世后,她很少回娘家,一心一意经营小店,尽心尽力陪护孩子成长。
孩子上初一那年,有一回放学迟迟不归。她一个人去学校,问老师、问同学,直到晚上十点,才从一家隐秘的网吧找到孩子。她一气之下,打了孩子一个耳光。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打人。孩子捂着脸哭了,她也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网吧老板娘气势汹汹,恶言恶语,将她和娃推出店门。回到家,孩子跪在地上认错,她也跪在孩子面前,一语不发。孩子望着她的泪眼,哭着说:“妈妈,原谅我,我再也不上网、打游戏了。”
有了这么一回“三娘教子”,孩子听话多了,也给大人争气了,读完初中,考上重点高中,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全年级前50名。前年,孩子一举考上外省重点大学,街道上的零售姐妹羡慕不已,纷纷向她“取经”。她说了一句“名言”:用母爱温暖的孩子一定成才。娃上大学后,又有人上门提亲:看上你的人是个大老板,有车有房,钱多的很,让你一辈子都花不完,他说只要你愿意,就把店关了,住到西安生活。她把话给了人家:不想再婚。提亲人无可奈何,走时说笑了一句: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王宝钏。
孩子假期回来,经常帮她看店,顾客都夸这个娃乖巧有礼貌。她笑着说:“让娃卖货,多接触人也是一种锻炼。”一天,她出去买菜,让娃守店。进来一位顾客,孩子觉的面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打开视频监控,看了一眼,脸色就不好了。娃扶她坐在沙发上。她说:“那人是你亲爸。”娃说:“就看着眼熟。”她说:“肯定是在外面混不动了,回来想认你了。”她猜的没错。过了一个月,有个亲戚进店说起这个事。原来前夫和那个川妹子结婚后,在广州东莞开店卖假烟,结果赔了本,日子越过越穷,川妹子要闹离婚,他把人家打了,媳妇娘家人又把他锤了一顿。他一气之下离了婚,像流浪狗一样在外混了一年,实在混不下去才回来,没脸面见人,就在县上一家钢管厂打工度日。听说你没有改嫁,心生悔意,想着和你复婚。
花嫂心软,念旧情,她对亲戚说:“看他可怜的样子,就让他见我和娃一面,我要看看这瓜货变好了没有?至于复婚,往后再说。”一个黄昏,前夫来了,一进店就跪在她的面前,鼻一把泪一把,啜泣不说话,好像在面对上帝忏悔。当时,她真想扇他几个耳光,以解多年的心头之恨。但她忍住了,让娃倒水、让座。张哥站起来,拉着娃的手说:“娃呀,我对不起你妈和你,你打我一拳,我会好受些。”她说:“娃如今是大学生,不打人。你回来也好,要想复婚,我得考虑考虑。”张哥说出心里话:“我不是非缠你复婚,只要你和娃不恨我就行了。”离开店时,花嫂让孩子给了他一条好烟。他不要,娃说:“你拿上,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们以前还是一家人呢。”
花嫂娘家哥知道这件事,坚决不让她和张哥复婚,说如果复婚,就断绝哥妹关系。她让孩子做舅舅的工作,说人回来了,也变好了,可以考虑复婚。娘家哥十分喜欢这个上大学的外甥,听了娃的一番话,想了半天,也就消了气,答应妹妹复婚,但让外甥给张哥捎口信:复婚后再胡丧德,小心打断狗腿。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花嫂和张哥走进婚姻登记处。张哥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跟在花嫂身后。办完事,回到店里,张哥坐在柜台边,无意发现了墙上的烟草证,看了一眼,他兴奋地说:“持证户还是我的名字呀。”她嗤的笑了:“十几年了,持证人没变,守店人没变,还是夫妻店。记得离婚后,有一回烟草局年检,问持证人哪里去了,我就说到南方打工去了。”张哥说:“你真是一个好人,我跟你好好过日子,把这个夫妻店经营好。”
正说着,她娘家哥和娘家嫂来了。张哥害怕挨打,急忙躲进小屋不出来。花嫂对娘家哥说:“我们复婚了。这些年,多亏烟酒店生意好,让我挺了过来。今晚我请客,想把街道上开店的几个姐妹和烟草公司的客户经理宴请一下,你看如何?”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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