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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成:不仅要干活 而且要有技术干好活

记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红河卷烟厂卷包车间修理工胡云成
2013年05月14日 来源:《工人日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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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据《工人日报》报道

    

   距2011年9月第一次采访胡云成,一年半以后的4月22日下午的再见其实很熟稔了,当胡云成进入办公室落座后,他给人的感觉是外形没变,但性格圆润多了,不似传说中对媒介的那样抵拒,也不像一年半以前和他首次接触时感觉到的那样的生硬。

  胡云成的“自我”表现在耿直和率性上,他总是不管你是谁,你会说什么,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去做,对他人眼光中所流露的喜悦或者怨怼的“不管不顾”使得他成就了自己,但是,这不是他的全部。

  “抗拒荣誉”与 “逃避批评”何以统一

  4月22日14时,去车间的路上,红河卷烟厂党群部副主任杜鹃告诉记者,胡云成对于此次推荐他参加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角逐都有意见,“他不愿意,领导做了好多工作,他不愿意给他什么荣誉,也不愿意接受采访。”

  20分钟后,在红河卷烟厂卷包车间办公室见到胡云成后,杜鹃的说法陆续得到验证。

  的确,被表彰的胡云成反而显得忧郁有余,他认为,即使比工作业绩,他也不是最好的,“好的职工多得是,比如梁海涛,要选也应当选他。”

  梁海涛是胡云成的同事,人厚道,活也精,采访过程中,胡云成两度提到他。

  距2011年9月第一次采访胡云成,一年半以后的4月22日下午的再见其实很熟稔了,当胡云成进入办公室落座后,他给人的感觉是外形没变,但性格圆润多了,不似传说中对媒介的那样抵拒,也不像一年半以前和他首次接触时感觉到的那样的生硬。

  胡云成的“自我”表现在耿直和率性上,他总是不管你是谁,你会说什么,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去做,对他人眼光中所流露的喜悦或者怨怼的“不管不顾”使得他成就了自己,但是,这不是他的全部。

  4月22日下午一见面,胡云成十分热情并诚恳地感谢记者2011年9月采访他后写的那篇长篇报导——《在荷塘等待另一场骤雨》——“我好几次想给你发短信表达谢意,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没有发。”

  采访结束了,是胡云成首先起身离座主动上前伸出双手与记者握手的,最后,在他工作的机台现场,其他同事的图片采访结束后,也是他主动上来和记者道别的,这一切细微的动作变化都在提示,胡云成不仅热情,而且并非与世情难容的。

  这是标志着一个年届不惑的男人在变化的微表情。

  很明显,虽然他的棱角还在,但增添了不少圆润的成分,比如,他谈到儿子的培育,他认为孩子第一位重要的不是“常规家长”眼中的学习成绩,“我觉得,他首先应当被培养成一个心智健全的正常人。”

  基于个性的原因,他一直在逃避来自他人的目光,用胡云成的话说,就是“我不想被批评,也不想被表扬。”在他的概念中,批评或者表扬,都是把自己当作被别人品评的目标,“我不想成为靶子,不管是被表扬,还是被批评。当初好好工作其实有一个想法,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干不好,被领导批评。”

  “评先对于我,是格外的压力。”他好几次这样表述过。

  胡云成在心中,不想过那种时而波峰,时而波谷,起伏很大的日子,“我只想过宁静的生活,该工作好好干活,下了班回到家和家人在一起。”

  “怪异”的胡云成总是被包容,红烟的环境没有硬性改造他,而是包容他,并在包容中渐渐塑造他。

  2011年9月第一次采访胡云成,他当时的“大领导”、卷包部部长杨志雄告诉记者,杨志雄和他在一起共事已经18年了,“但是,”杨志雄笑眯眯地说,“直到现在,在路上遇到他迎面走来,如果我不和他打招呼,他是不会理我的。”

  直到现在,胡云成依然告诉记者,“我和领导很少交流,如果不是我的直接领导,在路上遇到,我还会和他打个招呼,一旦变成我的直接领导,我反而不再和他打招呼了。”

  “被批评不愉快,受表扬有压力。”内心深处,胡云成敏感而小心翼翼地回避着旁人关注的目光,“批评抑或表扬,我都不愿意成为它们的目标。”

  人生跌宕中,胡云成

  相信毅力相信诚意

  在胡云成20年的工作阅历中,头3年,胡云成认为自己是处于人生的“冰河期”。

  审视红烟提供的胡云成“先进事迹材料”,会看到有这么一段文字表达——“进厂后,胡云成先后在YJ14卷烟机、3000型包装机、BE包装机及FOCKE硬盒包装机上担任过辅助工。”这段文字提及一个词汇“辅助工”,如果不回到当时语境,仅凭这个词汇,看不出任何蹊跷,更看不出胡云成的人生跌宕。

  对于当时年仅20岁,刚刚进入社会半年的胡云成来说,这段文字所提示的语境是胡云成遭到“优化组合”被迫成为勤杂工的经历。

  当时的“优化组合”,据胡云成的同事介绍,方法简单而“贬谪”意也十分昭然——“先定下几位机长,再由机长拣选自己满意的工人,当被挑选的工人各自就位后,余下的,哪个机长也不要的二三十个工人,就属于被‘优化组合’人员”。

  胡云成说,“剩下的人,没有岗位,‘打杂’去了。”

  “我很认真地工作,干得也不错,为什么还要被‘优化’为一名‘机动人员’?”胡云成想不通,“只能在车间休息室的过道上用羡慕眼神远远地望着其他同事辛劳而又充实地操作着设备,或者也被安排去收收废纸,拖拖地板等工作。”

  除了当时的特定社会风潮,被“优化组合”,实质上和自己性格原因以及少不更事有着很大关系,这一点,胡云成自己不否认,胡云成此时的遭际,据他对自己的剖析,主观上多少源于两个原因,一个是个性与现实的冲突,一个是太年轻了。

  对后者,胡云成自己的解释是,“要是在今天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对于性格与现实的冲突,他现在给当时的自己所做的人生“失败”总结就是——“会干活肯干活,但只干活,不交流,虽然无害人之心,但性格耿介,多少让人感到不合群。”

  他承认,“我有点直,甚至有点极端。”

  胡云成的性格多少是有些自负,更有内敛的特质,一个朋友叫着他的绰号说出了他性格中世俗视角的“弱点”:“蜜蜂,你不会接近领导,不会和群众狂欢。”

  当个工人不干技术而是打杂,这在任何工人看来都是十分不堪的。

  真正干技术活是从1996年才开始的,这份“先进事迹材料”紧接着上述“辅助工”之后说,“由于工作努力、肯吃苦、善钻研,1996年后调入了机械卷包部从事机械维修工作。”

  也就是说,因为“表现优秀”,只是在这时,胡云成才从勤杂工变身为“技术工人”。

  胡云成的潜质就在于他能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并且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他自己在笔记本里写下了这样一段心语——

  “由于工作上的不得意,使自己也曾消极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意识到,要想在厂里立足,就必须把技术学好,对于工作也必须认认真真地干,上班的时候也尽量的勤快一些,多坐三分钟不如多干三分钟。”

  1995年底,红烟第一台FOCKE硬盒包装机到厂,胡云成被车间领导安排第一批去学习操作这种包装机,“学成回来认真投入,开机的效果好,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有满足感。”

  其实,他最大满足感还来自于当时未完全清晰意识到的这两个“第一”——他被“第一批”安排去学习红烟“第一台FOCKE硬盒包装机”的操作技术。

  这意味着,周遭的领导和同事认可理解接纳了胡云成。

  宛如《水浒传》阮氏兄弟“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胡云成开始渐入佳境,要发威了。

  但这时的问题是,毕业于电力技校的胡云成,其专业背景和当下的设备毫无关联,等于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此时在学校里用心学习的《流体力学》、《电厂热力自动化》、《热工仪表》、《锅炉》、《汽轮机》、《泵与风机》等专业课全派不上用场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入门还是很艰难的。

  刚当修理工不久,胡云成参加了部门组织的一次钳工培训,培训内容之一就是要在一个工件上攻两个M10的螺纹孔,“当时作为培训老师的杨师傅在给我们讲解操作要领的过程中,随口问了我一个问题,‘M10螺纹的牙距是多少,需要打多少的底孔?’”

  这个问题在机械行业属于最基本的ABC问题,而胡云成却一无所知,杨师傅没有批评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声“一个机修工,连这也不知道,不应该。”

  这随口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字字若千钧重石,击中了胡云成的心房,好生羞愧。

  “不懂怎么办?那就拼命学习吧。”胡云成的性格中不乏坚韧顽强,他不相信好不容易挣来的机会会因为自己在技术上的“白丁”状态得而复失。

  FOCKE机的401小油转塔离合器在拆卸后,由于其内的弹簧很多,且工作时的压力很大,所以在安装时非常困难。以前安装时,两个人互相配合都需要三四十分钟,并且还非常吃力。

  2004年春节的检修工作中,细心的胡云成专门设计加工了一套专用工具,用这套专用工具一个人几分钟就可以将安装工作完成,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云南烟草机械厂在红烟进行FOCKE机大修的工程技术人员,在使用了这套工具后赞不绝口,还专门要图纸去进行加工制作。

  2002年底,有一台设备偶有铝纸长短的设备故障,在对设备进行过多次检查及修理后,此问题仍然会时不时地出现。并且其他几台相同设备也有类似的情况出现。经过耐心仔细地观察,胡云成发现是烟支导轨第一盖板支撑销钉的长度有问题,于是将其工作长度由22.7mm改为21.8mm,短了0.9 mm的销钉后,铝纸长短不一的问题再也没有出现了。

  烟包侧烫封平整度总是不好,胡云成把这个问题揽入怀中,冥思苦想。

  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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