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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的幸福感

2021年11月29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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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给我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时候他初出大学校门,感觉世界一片阳光灿烂。谁知道刚刚创业,就经历了一次身不由己、彻头彻尾的失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欺欺人的虚妄下,品尝了最失败的时光”。他一蹶不振,萎靡低落,情绪最坏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有了抑郁症了。只有一包接着一包的烟、一根借着一根的烟、一支接着一支的烟,在最难熬的时间里最忠实的陪伴着他。

不想见人,不愿意说话,不想吃饭,不知道饥饱,只在和香烟对话亲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有一次,在公园最僻静的角落里,他还是一如往常地叼着一根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吸着烟呢,还是被香烟熏染着。烟灰顺着嘴唇掉落下来,最后烟支整个儿落下来,他好像也不知道。旁边一位小朋友,挣脱妈妈的手,给他捡起来,还不忘吹吹灰尘,双手递给他,喊叫着,叔叔,你的烟。他才发现过来,童心是那么的可爱。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关注着他。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说,也对朋友说,他那一刻就忽然觉得,孩子手里递过来的这一根烟,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一根烟卷。没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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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朋友发达了。生活和事业一样,进入了高质量发展新阶段了。别墅、房车、游泳池,海外度假、雪茄烟、饕餮盛宴,都勾不起他对当时那一根烟的回忆深刻。他说,那是一根有温度的烟。人,不经历低谷,不在苦难中挣扎过,就不会有这样的痛彻体会。

还有一位朋友,说过自己的爷爷。他爷爷是老革命,曾经经历了枪林弹雨的战场,也在和平建设年代出生入死过,军功章就积压了整整一个樟木箱子。谁都不能动这个箱子。他爷爷喜欢自己卷着烟抽,边抽烟的时候,还不忘对自己的儿孙辈们说说战场上的事情。那一份神情,那一份专注,好像人已经超脱过现实了。

他眯缝着眼,坐在躺椅上边摇晃,不时还会把手里的湿漉漉的烟卷用手顺一顺捏一捏,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会有踏实感。说到动情处,老爷爷也会顿一顿停下来,好像在张望,又好像在寻找什么,愣愣的神情里搞得人极不自在了。当说到指导员为救他,被机关枪打穿了头颅,自己的战友眼睁睁从眼前消失,他的神态里就总是会失神凝望。这时候,不能有响动,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老爷爷嘴唇里的烟气,是灼热的,滚烫的,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泄了精气神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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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吸一口烟,缓缓冒出一口气,幽幽然然地说,我还能活到现在,还能这么吃一口烟,这根烟就是幸福烟。你们当然无法体会到其中的考验啊。看着他那种神情神态和样貌,感觉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又好像是在对儿孙们说一个故事和传奇。这会儿总结了,才如释重负了。这一根烟,就是生命中莫可名状无法言说的用生命换来的香烟。这根烟的幸福感,何其强烈呢。

我还曾经看到过,一位老乡硬生生为儿子建起了一座楼房。当楼房矗立起来的时候,老人安详地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掏出烟锅,美美的享受了一次扬眉吐气的吸烟。还有一位职工,退休了,临走出单位大门的时候,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对女儿说,给我一根烟,点上,我一个人绕着单位走一圈。还有一位游子,没有来得及为在老家去世的父亲送行,就跪拜在老父亲的坟前,为老父亲点上一根烟,嘴巴里还念念有词,让老父亲在天堂里享受最幸福的这一根烟。当然还有许多,身边的传闻还是听到的故事,都会在一根烟的幸福里找寻人生的最美好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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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大多数人无法体会这样的场景和时刻,可是我们看着他们的幸福,就当然觉得自己也会被感染了。这幽幽冥冥的烟气中,慢慢升腾起来的,是感情,还是故事情节,亦或是爱恋思念,还是看不到触碰不到的最亲爱的人,我们依然还是能深深体会到在这一根烟的传奇中,幸福感的强烈和记忆如此深刻。

对于别的生命体验而言,我们都是匆匆过客。我们无法切身体会这样的一根烟带来的瞬间的冲击力、长久的感情寄托和深深的眷恋情意。我们只是偶然听到了、看到了、领悟到了那一刻这个人这根烟的故事和情节,我们就会被深深迷幻般的感染了。

你要说,这的确不过是一根烟而已。可是,当你穿越了其中的故事和传奇,你就会说,原来如此这样,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强烈深刻的印痕在脑海中?是的。只有我们走进了触碰了幸福,才体会到幸福的因素,不过就是平平常常的一根烟而已了。

原来这一根烟的幸福,就在我们身边,街头、人群中冉冉升起,再慢慢降落,直到再次被淹没在人海中。当下一次你在搜寻这样的故事和场景,那还会忘记什么情节呢。你的手中,是否还会拿着一根享福的烟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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