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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和陌生

2019年04月17日 来源:烟草在线 作者:张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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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草在线专稿  熟悉和陌生这一对儿,似乎用在故乡和朋友之间最是合适不过了。明明是生养自己的故乡,怎么就会从熟悉变成陌生了呢?明明是熟悉又熟悉的朋友,怎么就让时间浸染的成了陌生人了?这时光啊,尽是匆匆,又是匆匆,还有流年。

  对于城里人而言,故乡就是一件看似无所谓的事情了。对于我们这些半路泥腿子从乡村乡里摸爬滚打到城边的人来说,故乡仿佛就是一个梦。记在心里,永远忘不掉,但又好像又有许多难言之隐,怎么回得去呢。自己对自己说,灵魂永远在故乡。但住得下来根扎的下来吗?只有自己知道了。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明星们回去了,前后簇拥一群人,好像他们不是去回故乡,倒像是在演戏一般。有钱的就撒钱,像是一个破纸片一般轻似鸿毛一羽。大多数人都在沉默之中,心里记得很清晰,现实却让嘴巴闭的紧紧的,好像张不开口,又无法忍耐下去。这样熟悉的故乡啊,像是一闪而过的那扇门,打开了,打不开,都是心上的一道伤疤。最后,仿佛只有回忆,才会真切。鲁迅当年的闰土玩伴,到老去了,就会连他们之间也会变得生分起来。无奈的陌生。

  朋友之间也是如此。多年之前,意气风发,似乎就是铁打的关系。经历了时光的流转,人是会变的。但我们总是相信,人心是不会变的。铁的,还是铁的,钢的,还是钢的。可惜,转过身去之后的时光,你知道他和她在做什么吗?出现在了眼前,可能会用力握一握手,摇晃一下,脸上笑一笑,或者爽朗,或者开怀,或者还是当年的拘谨呢。就当是友谊还在,我们会遥想当年,说着说着流泪了大笑了,散了之后就没有了回音。除非是熟悉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我们的手指尖的余温仍旧在,这样的温情脉脉就很难存在了。各忙各的,生活这张脸孔就是一个善变的杀手——让我们把熟悉的彼此瞬间会演变成陌生的另外一张脸孔。亲戚亦然。不是吗?

  熟悉的是过往的眼前,陌生的是眼前的过往。我们记住的只是当年,那个一样一样的他和我而已。变是自然的,坦然的,必须的。不变的心里,装得下的这个我历经了时光的打磨,或者是溜溜圆滑,或者是粗糙无比,或者是无奈叹息,就如同经历一场火之提炼和萃取——才会有了今天的面无表情的一个我一般了。不同的场景里,我们尽管努力回想起当年的那个熟悉的我,还是无法抹去眼前小心翼翼对待的似曾相识又陌生如许的哪一个人了。这样的结果,没有对与错。社会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走过去走不过去都是一个早已经摆好的“局”。我们不是棋子,但生活不会轻易宽容和包裹,该有的总会要连接在一起,不该有的就是妄想了许多年,依然还是那么残忍。只是,我们不求人,不求于人,可能这种陌生就会慢慢散发开来。结果,有可能就是恍然一梦的认识,熟悉,在和日渐陌生的世事之间徘徊。忘不掉,抹不去,又留得下来吗?

  表面上,我是一个理性的人。其实,我自己还是以为我是一个特别冲动感性的人。温和之中,有坦诚,熟悉之后,有小孩儿般的另外一面。好多年了,有人总会说我不成熟。其实,我还是自己以为我是成熟的。事实证明,我还是职场上一个懵懂、愚昧的人。许多的事情我是看得懂的——可惜,就是做不来。我心里知道,这种事情,怨别人,是没有用的。但看着职场上的上级,好像我们之间也会彼此陌生的。以前那个熟悉的,交心的人,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听者无意看似有心的旁观者一样了。只是,我也不是一个虾米,或者一条小鱼。当熟悉的一切变成了陌生,当陌生的场景要转化为熟悉,我也是会有预防性的保护措施的。想想蚯蚓和壁虎,不也有弱小但强大的求生功能吗?真的需要这种指东打动,指西打西的场面,就还要看看你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你的本事了。这样一想,我自己对于自己就像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了。平静的、倔强的、好像还有些绵里藏针一样的人了。可怕吗?

  当管理者说,临时工好领。我想说,你这是你的水平还是你爹那会儿的水平呢?当听到说,不求上进的人不好领,求上进的人好领,我想说,这是猴子的思维还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的心理活动吗?对于这些东西,我都想笑了。忍不住的那种笑——何止是蔑视呢?熟悉的你不敢面对,陌生的你又说没有人情味,说说你吧,你都有吗?我又听得想笑了。你和我们陌生了,我们自然也会和你一样陌生了。你就是想和我们熟悉,也还要一些“身段”和“戏法”吧。每当看到或者听到关于这样的闲话、议论和现实,我总还是在想,我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会怎么样对待这些事情呢。假装看不见,装聋作哑,我想,我还是做不到的。该劝阻的我会劝阻,该怒骂的我会怒骂,我就是这么一样一个人了。恐怕你也会不认识这样的我吧。请自便。

  人和人的熟悉和陌生,我想一定是取决于彼此的。谁的手有温度,说的话温柔入心,带着干的样子,这样的陌生人,就是陌生了,我们也会慢慢变得熟悉起来的。就是那些自认为千万般熟悉的如朋友般的人之间,也会因为心里的疙瘩而渐行渐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们会打量,会欣赏,这样的人之间,友谊是自然而然的。你端起酒杯,我端起酒杯,喝完就忘了彼此的模样,各走各的路也是不错的选择。我希望自己在路上会碰到熟悉的人,笑一笑,握握手,问候下,寒暄下,也会朝着不熟悉的陌生人露出微微笑,释放和表达出一种人的善意。只是看着陌生的你,我感到害怕、无奈和淡淡的忧虑,你走你的路,我只有祝福但愿我不会有空空如许的那一丝丝担忧了。

  熟悉了,就是熟悉了,就是过了许多年,我们的心还是在一起。熟悉的,变得陌生,也是自然的。毕竟我也会变啊。你呢,也会经历许多事情,变也是很自然的。那些陌生的眼神和打量,也还是会延续发生的。对于故乡的思念,对于朋友的真诚,我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眼神和微笑,对着你们,也对着我,自拍了。我会努力回想起从前,也会忘掉从前的一些事情。我怕直到老年了,我依然还会像是个儿童,欢迎和面对熟悉的你,心里暖暖的那一份感情,还是温热的。而我,也会对着你的陌生,打量陌生,学会遗忘,直到入土为安了吧。那些高高在上的事情,已经早已不在人间许多年了。我只是想早早做一个老年人,坐在家门前,你偶尔会经过,而我,突然会发现你就是你,原来的那个你,还是儿时的初次见面的哪一个真实的温暖的你。还原人生,恰好碰到,就是真实的感人的幸福如斯。熟悉,陌生,是一个梦,又不像是一个梦。毕竟,我们的记忆还都清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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