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家里不富裕,父亲虽然抽烟,但一般抽的都是“伸手牌”(人家递过来的烟)。父亲烟瘾大,有时“伸手牌”过不了烟瘾,就自己掏腰包买烟。父亲很顾家,为了省钱给我们几个孩子买点零食,总是抽价格最低的烟。
有一次,父亲带回来一包烟,说是下午家里来客人,并跟母亲说这个烟多么好抽。我记得烟盒上有两片大大的叶子,父亲说那香烟叫“黄金叶”。
过了几天,母亲拿出一包跟父亲上次带回来的一模一样的烟,对我说:“给你爸拿去!”吃晚饭的时候,母亲对父亲说:“还是抽好一点的吧,但要少抽!”在我记忆中,那时的“黄金叶”两毛多一包,比父亲平时抽的烟贵一倍。
有时母亲会用自己节约下来的钱给父亲买“黄金叶”,可父亲自己依然买最便宜的烟。
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满头大汗的母亲从外面拎了许多年货回来。其中有一包用报纸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整条“黄金叶”烟。我感到奇怪,母亲怎么有钱买一整条“黄金叶”?多年以后才听父亲说起,母亲心灵手巧,织的毛衣样式新颖,街坊邻居都花钱请母亲织毛衣。那年冬天母亲一有空就织毛衣,用挣来的钱给父亲买了那条“黄金叶”,还给我们买了许多好吃的。
如今母亲已去世二十年了,父亲年纪也大了。
一次,我在一家烟酒店买烟,看到了久违的“黄金叶”,脑海里立即闪过儿时的那段记忆,便买了一包。回去拿给父亲的时候,父亲有点愣神,就像在马路上突然见着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父亲拿着“黄金叶”烟,仔细打量,并自言自语:“现在‘黄金叶’这么精致啦!”我告诉父亲,这是新品“黄金叶”,一个系列有好几种。父亲听了很感兴趣,还要我告诉他烟店的地址。
第二天,我发现父亲的床头多了好几包“黄金叶”烟,有茗仕之风、世纪之星、世纪之光……父亲居然把“黄金叶”的好几个规格各买了一包回来。父亲看着、摸着、闻着“黄金叶”,很久都没有出声。我瞬间意识到,“黄金叶”一定是勾起了父亲对母亲的深深怀念。父亲递给我一支“黄金叶”,我们父子俩点上烟,谁也没说什么,小时候父亲母亲患难与共、相敬相爱的往事,在我的眼前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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